“你要是不说，你就是脑残。”陆暖放下水杯，生怕自己再给呛死。
听了这话，凌淳想了想。
“我若是说，在我九岁到我十八岁这九年的过程中，尽管告诉自己不能怨恨你，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对你有怨气，你能理解吗？”凌淳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。
陆暖点了点头：“换做是我，我也会有怨气的，我理解。”
几乎是肉眼可见地，凌淳松了一口气，随后道：“我在推测出你神志恢复的时候，并不知道你是才恢复不久，我以为你已经恢复了有一段时间了。
我当时便以为，你早已恢复，但是却始终不让我知道，连带着陆兄和老王爷老王妃一起瞒着我。
故而，我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怒，再加上你当时的模样，像是故意让我因你而被嗤笑一般……
这种愤怒，再加上那九年因你而积攒下来的怨气陡然在我心中撞上，我便起了恶心。”
凌淳十分诚实地说着，双手不知什么时候，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自己的双膝，坐得笔直板正。
“最初我给常亭的指令是要杀了你，那时我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说的气话。
常亭也知当不得真，便提醒我三思，我……我小肚鸡肠，怒意难消，就……让常亭去想法子毁你名声。”
听了这话，陆暖没忍住笑出了声来：“你也不想想，当时我一个无盐傻女，能有什么名声啊。
你能毁的就是我的清白，你这种事也做得出来？”
“……并非如此，”凌淳咬了咬后槽牙，做得更正了：“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，所以特意嘱咐了常亭做个样子便可以，不能真的伤了你碰了你。
他找的那个男人，我亲自检查过，灌了足量的软筋散，别说是碰你了，就是手指头也动不了。”
陆暖看着态度乖顺地正在认错解释的凌淳，感觉自己心里那口气堵得发慌：“可当时是在我父母的丧礼上，你想过别人发现我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，我的下场如何吗？”
“我当时便想过了。”
凌淳看着陆暖：“若是你能完美过关，你便是好了，事后我会想办法去跟龙傲天要求退婚，或者婚期延后。
若是你没能躲过也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，届时，无论外人如何议论，我都会娶你，护着你一辈子，不让你受半分委屈。”
陆暖听了这话，只觉得一头雾水。
这个男人的逻辑，她有点不能理解。
意思就是，她如果还是个傻子，凌淳就心甘情愿娶她。
如果她不是个傻子，凌淳就不想娶她？
“你不觉得自己是在冒险吗？你是在拿我冒险！”
陆暖皱着眉头看着他：“你想过没有，我如果不是正好偷听到你和常亭的对话，我就算是脑子好了，我也要被你算计了！
那天的情况又不止你一个人在算计我，还有楚红惠他们母子三个！”
凌淳抿了抿红唇，低垂着头，不说话。
看着他这样，陆暖气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，眼眶红润，委屈冲上心口：“我不想原谅你！”
丢下这句话之后，陆暖起身朝着房间门口走去。
凌淳看着陆暖的背影，张了张嘴想要喊住她，可是话到了嘴边，却又咽了回去。
罢了……
她不会原谅的……
走到了门口的陆暖见凌淳一言不发，更是怒火中烧，一口气就冲出了院子。